背叛者-part1
火車順著鐵軌開始南下,周崇凱非常慶幸在一路上沒有碰到太多障礙,大部分的阻礙他都有辦法搬開,火車的鳴聲說真的相當大,周崇凱也不在半路停車避免不要多餘的麻煩,但是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個不正常的人影。
一個小女孩的背影在軌道上,不同於殭屍的步伐緩緩的行走,周崇凱慢下了車,他還是相當不確定面前的人影到底是不是活人,對方似乎也因為聽見火車的鳴聲而回過頭來,那瞬間周崇凱立刻拉下了手煞車,火車發出巨響然後停了下來,他出門望著那女孩毫無猶豫的伸出了手。
那女孩回頭看著那個戴著兜帽的男人,四周的殭屍也因為這聲煞車聲而開始往這裡聚集,靜亞沒有多加思考,立刻握住了男人伸出的手,被他拉上火車。
自從和林陸分開後,靜亞繼續漫無目的的在鐵軌邊移動,因為這是最好認的路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但她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
看著男人發動火車繼續行駛逃離那些殭屍,靜亞保持沉默好一陣子,最後只吐出一句:「謝謝你。」她可不會忘記別人給予自己的幫助,但她不喜歡相欠,在現在這個世界,還債很難。
他看了靜亞一眼,面前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幾乎可以當他女兒了,從腰上的菜刀上看來她也經歷不少,周崇凱從口袋中拿出一隻煙抽了起來。
「你一個小女生打算要去哪?」
「不知道。」鼻子嗅著香菸的氣味,一種很熟悉又很久沒聞到的味道。「但總比待在原地等死好。」
「那你又要去哪呢?」看著菸頭上的火光,靜亞反問。
「屏東,就快到了,等等我半路就會下車去找人。」周崇凱又抽了一口煙。「如果你要去別的地方這個火車頭可以讓給你。」
「我不會開,而且很麻煩。」火車聲音太大對她而言真的很麻煩,一次制伏三隻殭屍已經是極限,如果來了一大群哪來那個能耐對付。
「可以跟著你嗎?」也許跟著他沒什麼不好,再說,周崇凱看起來似乎不是壞人。
「好啊。」簡單俐落的回答,說真的他也不放心讓一個小女生到處跑。
「賴靜亞。」
「周崇凱,叫我凱哥吧。」
靜亞點點頭後回歸沉默,空間中只剩下火車行進的聲音。
看著路邊的殭屍越來越多,周崇凱緩緩的停下火車,他先自己跳了車然後把靜亞抱下來,兩個人在殭屍還沒有大量聚集過來時趕緊離開了現場,周崇凱領著賴靜亞到處走著,他們在路邊看到了一間便利超商,兩人互看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
「你幾歲?」當兩人正在查看這間破商店還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時,周崇凱開口了。
「十九。」回答,靜亞看著架子,能被帶走的都被掃光了,於是她轉移目標到倉庫,「你呢?」
「你快可以叫爸的年紀了。」周崇凱跟著她走入倉庫,一邊注意有沒有其它殭屍查覺他們的動作。
「嗯。」單音回答,靜亞抬頭看到架子上還有幾個似乎沒被動過的大紙箱,她爬上架子,只是搖搖晃晃的感覺隨時會掉下來,崇凱看到這種情況一手扶住了櫃子,讓她順利爬上去。
喀拉……
像是聽到了什麼,周崇凱回過頭去,似乎是從外頭傳過來。
「靜亞,拿到東西了嗎。」
「拿到了。」一手抱著幾個罐頭,靜亞從架子上跳下,「只剩這些。」
「你待在這裡,別亂跑。」
周崇凱握緊了手上的鐵鎚往門外走去。
印入眼簾的是兩個青年,帶著背包似乎也是來尋找物資似的,一個體型比我高大穿著雨衣,一個則偏胖壯,有些矮,穿著汗衫。
「很抱歉,這裡的物資已經被我們收刮走了。」
他們兩個互看了一眼。
「我們比你需要東西,拿出來。」穿著汗衫的矮胖仔說著。
「現在誰不需要?」
「我們不想惹事或是打自己人,只是要物資,交給我們就都沒事。」
他的口吻有些沉,充滿威脅,我注意到了體型高大的男人手上拿著一個鐵撬,握得緊緊的。
「我很抱歉這裡所剩不多了。」
「那麼拿出你的東西資助我們一點如何?」
矮胖的男人從背包抽出開山刀,在這瞬間我聽見了倉庫傳出來的碰撞聲。
靜亞!
我分神的一瞬間高大的男人衝了過來,我閃了過去拉住他的衣領揍了他的耳朵一拳然後用力的將他推開,胖男也拿了開山刀衝了過來,儘管他看起來有胖壯但是動作可一點都不慢,閃開了他的兩次揮擊後我拿鐵鎚鎚下了他的手掌,這一下他的手骨應該碎了,巨男這時候衝了過來抓住我的肩膀,想用鐵撬給我一擊,但我立刻舉起槌子往背後一揮敲下了他的脊椎骨,他痛的放開我,我趁機一腳把他踩在地板上。
胖男還一邊哀嚎他的手,想撿回他的開山刀時我已經幫他撿了起來,順手把巨男的鐵撬搶了過來,然後靠近最近的窗口把兩個武器都丟飛了出去。
「聽著,我不想殺人,拿著這些走吧。」
周崇凱從自己帶過來的垃圾袋裡拿出了兩包餅乾然後放在他們面前,不想知道他們是否感到氣憤或是愧疚,我只想立刻去找靜亞,接下來我轉身走進了倉庫。
進入崇凱視線的,是靜亞像個布娃娃般被一個魁武男人抓著衣領拉起離地面扔摔向角落,除了一聲叫喊外沒有其他的反應,原本找到的罐頭現在全在男人的半透明運動背包裡。
從靜亞掉在地上的菜刀和男人身上幾處刀傷,可以知道她是有反擊的,但仍不敵對方比自己還優勢的身型大小。
男人轉過頭就看見崇凱,他的夥伴沒有拖住這個他們判定最大的威脅,「該死。」低吼,男人抓著當武器的鐵水管做出戰鬥姿態。
「等一下……」靜亞想撐起身體,但身上的疼痛讓她無法使力,「凱哥、小心……」從他剛才把靜亞抓起來摔的動作,足以知道眼前這男人的力氣絕對非同小可,
「沒事的。」我小聲的對靜亞說著,然後回過頭來看著面前的大漢,眼神瞬間變的相當冰冷。
「沒人告訴你對待女人要溫柔一些嗎?」
魁武的男人笑了,一個令周崇凱感到惡寒的笑容。
周崇凱衝了過去揮了幾擊,對方相當迅速的閃了開舉高了鐵管敲了下去,周崇凱也閃了開來,一腳踩住他還來不及收回的鐵管,拿著鐵鎚往他的臉揮去,巨男往後閃避又讓周崇凱揮空了一次,對方拔起了周崇凱踩著的水管,連同周崇凱的腳一起揮開,退了幾步周崇凱想要穩住腳步時他又衝了過來,周崇凱立刻閃了開而他打下了無辜的架子,之架瞬間凹陷了,周崇凱沒有浪費這瞬間,他瞬間拿鐵鎚用力個敲下頸椎,那魁武的男人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掛在架子上不動了。
聽見外頭又有動靜,周崇凱立刻抓起了男人裝滿物資的包背包,然後一手撈起了倒在一旁的靜亞從倉庫的後門溜了出去,周崇凱一路跑著一邊確定附近沒有殭屍跟過來,奇怪的是這附近沒有太多殭屍反而讓他有些覺得異常,走了一小段路後一的驚人的景象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
周崇凱倒抽了一口氣,不自然的一堆車子與木板擋住了去路,在上頭掛著已經無法活動的殭屍與鐵絲網,看起來絕對是什麼人所為,先不管這個周崇凱帶著靜亞稍微繞了遠路,遠離剛剛的便利商店與那奇怪的圍牆躲進了民家,他立刻撬開了一個上鎖的房子,很慶幸裡面並沒有殭屍在等他們,他立刻脫去靜亞的衣服幫他檢查傷勢與傷口,但是他手邊能用的東西真的不多。
他翻出了這個民家遺留的碘酒,然後拿著水瓶到靜亞身邊。
「這可能有點痛。」接著他將清水倒在靜亞的傷口上做一些清理。
她沒有說話就只是咬著牙,這種痛還在能忍耐的範圍裡,雖然擦傷是處理好了,但靜亞身上還是有好幾片大面積烏青的地方,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傷勢
「添麻煩了,對不起。」這下她欠這男人的可是越來越多了。
「不,是我不好,我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同伴。」 確定其它傷勢沒有大礙,小心用自己帶來的繃帶包紮後,他把衣服套回靜亞身上。
「這裡的情況有點奇怪,我們最好不要留太久。」
「好。」疼痛稍稍減緩,靜亞已經不像剛才痛到無法行動,她握住了崇凱的手被他拉起,腰邊的空蕩感讓她想起自己的一把刀子給了林陸,另一把遺落在那間超商倉庫裡,「等我一下。」
走進廚房,靜亞在櫃子裡找到幾隻家用的刀具,她拿起其中一把,手指輕觸著刀鋒確認鋒利的程度,然後用繩子把菜刀綁在腰上,整裝好後他回到客廳。
「走吧。」
她對著崇凱說,卻發現他的情況有些異常,摀著嘴似乎看起來很難受,但當周崇凱看見靜亞來到自己身邊,立刻又故裝鎮定。
「嗯。」
簡短的回應,他把物資整理了一下,丟掉了那透明的背包,拉起靜亞的手就要離開這裡,但才剛踏出民房崇凱就撞上了一個人,對方被崇凱這麼忽然硬撞了上去跌倒在地,崇凱也愣了一下瞬間拔出槌頭。
「喂喂喂!!等等!等等!凱哥!是凱哥沒錯吧?!」
這熟悉的聲音讓周崇凱回過神來。
「你還記得我嗎?凱哥!我是阿東啊!那個張順東!」
「順東?你怎麼會在這裡!」周崇凱露出一臉訝異。
「……」認識的人嗎?靜亞心想,確對對方應該不構成威脅,她把貼在刀上的手放開,歪著頭看著眼前兩個男人,一如往常的保持沉默。
「剛剛我躲在一旁的街角,看到有人在打架,那獨特的打架風格跟連T帽絕對是凱哥沒錯!太好了!!」
他一臉得救的樣子撲向周崇凱的腳,周崇凱只是把他揮開。
「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幹嘛,但是我們現在要走了。」
「真,真的?!帶我走!凱哥!我快嚇死了!東西也都吃光了!」
「閉嘴!安靜點,這些晚點再說,先走人了。」
「好,好,都聽凱哥的。」
三人快步的離開了這裡,他們走了很長一段路,天色也黑了,周崇凱的情況看起來變得相當糟糕,不難發現他的呼吸變得相當重,走起路來有些蹣跚。
「凱哥,還好嗎?」靜亞的手輕碰上崇凱的手臂,似乎很擔心。
「嗯…天快黑了,我們找地方休息。」
「是啊,我好餓喔!凱哥,你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我吃,我真的快餓死了。」
周崇凱回瞪了阿東一眼,阿東又嚇的不敢繼續講話,找了一個民宅後周崇凱特地找了一間上鎖的房間,開了鎖進去,因為上了鎖意味著有很大的機率這邊沒有人探索過,再三確認裡頭沒有殭屍後,周崇凱領先進去,從物資袋裡翻出了一些餅乾跟罐頭,還有一些水丟給了阿東跟靜亞。
阿東一拿到食物立刻大口的往嘴裡塞,像是好幾天沒有吃東西,周崇凱一邊默默的等他吃完,一邊脫下手套開始換繃帶,這時候靜亞可以完整的看見周崇凱手部的燙傷。
「阿東,我最後一次知道你的消息時你仍然跟著老大。」
「啊啊…是啊,凱哥,我聽兄弟們說你被老大扔去了垃圾場,我們都很難過呢。」
「……」
「對不起啊,凱哥,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情,但是你知道我們後來也不好受,凱哥走了後老大就變得很暴躁,總是嫌我們辦事辦得很差,很多兄弟都被氣走了,後來另外一邊的兄弟事情好像搞砸了弄得全台警察都在找老大,我們也都過得人心惶惶啊。」
「我不想知道哪些事情了,阿東,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應該跟老大在台中嗎?。」
「說來話長啊!我們兄弟有人被感染了,可是大夥都不知道,因為那兄弟本來就相當沉默啊!那時候老大到郊區躲條子的時候那傢伙居然在老大身邊病發,我只知道大家一團慌亂的喊著有殭屍衝出那裏,我也只好騎著機車閃人了啊!然後之後我就回來屏東找我奶奶…可是不久後這邊也遭到殭屍淪陷了……」
「是嗎?那你奶奶呢?」
「……」阿東沒說話,我也不再追問。
「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起程。」
「凱哥。」
「嗯。」
「我們離開這區吧,這區很危險的!我以為這裡殭屍會少一點,少是少了但是有奇怪的人在這附近出沒……」
「我知道,但是我還得找一個人。」
「誰啊?」
「你不用知道。」
「凱哥!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就不要管了,反正八成也在哪裡被殭屍咬死了…」
才剛說完周崇凱立刻站了起來伸出手抓住他的領子將他往上扯。
「閉嘴!」
「凱哥……」忽然這麼大的反應,連靜亞都嚇了一跳。
「聽著!現在是你跟著我!你有什麼意見就給我滾!」
「好!好!好!!對不起!對不起嘛!明天就去找啦!凱哥說的是。」
周崇凱鬆了手,阿東跌回地板上鬆了口氣。
「我要去睡了,記得把門鎖好。」
他進了一個乾淨的房間,周崇凱在地上躺了下來特意將床留給靜亞。
阿東看著一旁的小女孩笑了笑。
「凱哥他對你一定也很兇對吧?」
聽著阿東的話,靜亞搖搖頭回答:「他救了我。」
「是喔,凱哥啊!他雖然人很冷漠啊,但是在這種時候就很可靠啦!」
「他一直都很可靠。」
「是吧!特別是在這種殭屍末日,喂喂喂,崇凱哥有站你便宜嗎?如果有的話跟我說一聲,我一定打爆他!」
「他佔我便宜的話,我的刀子早就劃開他的喉嚨了,再說,我不覺得你是他的對手。」
「喔喔,兇悍的哩!我喜歡!」阿東露出一臉非常有興趣的模樣。「你幾歲,成年了沒?」
「十九。」靜亞回答,然後給了阿東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帶著非常危險的感覺。「先說,殺一個人兩個人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為了生存,我不介意殺幾個人。」
「哎!別說得這麼絕嘛!我們人多互相也有個照應嘛!而且你看凱哥這麼冷漠,如果你偶爾想哭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我啊!」
之後靜亞完全無視阿東,她解下了刀子塞進背包裡並且關上門,在崇凱的要求下躺上床,包包就放在枕頭旁邊,以便隨時應付任何狀況,不過,她心理總有個疑問,關於那個同行的人。
……還是問好了。
「凱哥,你睡了嗎?」她開口。
「還沒。」
「你不喜歡他嗎?」從剛才觀察下來,崇凱對阿東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友善。
「……」一陣沉默後,周崇凱才開口。「他的確不是很聰明。」
「感覺得出來,但你給我的感覺,沒那麼簡單。」
「以前還在道上……他是惹了許多麻煩。」
「……他一定運氣夠好,才能活到現在。」
「我老大幫了他很多。」他翻過身去。「睡吧。」
「好,晚安。」看崇凱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靜亞聽話的閉上眼睛,她確實累了,沒幾分鐘便陷入沉睡。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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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背對著我修剪他窗台的盆栽,而我依舊躺在一旁我專屬的沙發上。
「阿東他很不懂事。」
「我剛把你撿回來時,你也很不懂事。」
老大粗糙的手指握著剪刀,細心的修剪盆栽多餘的枝葉,精準且俐落。
「他總是惹很多麻煩、不聰明、膽小、甚至還出賣同伴。」
「別忘了,剛開始的時候你也是。」
「我不會出賣我的同伴!
「但是你也沒好去哪,周崇凱,你會有現在的成就那是因為我栽培你。」
「………那為什麼一開始你要收留我,老大?」
「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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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咚!
我立刻醒了過來,並且握住手上的鐵槌,聲音並不大,靜亞仍然在床上深深的熟睡。
她肯定是累壞了。
我起身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小心的探向門外。
有人,但是我很確定那不是阿東的身影,對方看起來壯多了。
「我…的……爆米花呢……」
這聽起來隻字也沙啞的聲音,我再度確定了外面的那位似乎不是活人,似乎只有一個,我不確定這傢伙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趁著他背對著我,我另一手抓起垃圾袋立刻衝了出去套住他的頭立刻扭緊把他往後拉倒,倒下的瞬間用鐵鎚將他的腦袋槌個稀巴爛。
「遙控…器…在哪………」
還有一隻?!
當我回頭時似乎已經來不及了,那瞬間一把菜刀插進殭屍的太陽穴,殭屍瘋狂的怒吼著,在這瞬間我立刻將他撞到牆邊的大櫃子裡,被撞破的櫥櫃有不少杯子掉了出來,我順手隨便抓了一個杯子塞入殭屍想亂咬的口裡,靜亞順勢將菜刀更推入他的腦袋絞了一圈,他才終於不動了。
確定對方已經死透了,我跪在地上喘息著,有什麼東西像是在我的肺裡出不來,讓我重咳了好幾聲。
「凱哥?!沒事吧?」靜亞的跑過來查看著我,表情不安。
居然讓這個小女生擔心我,真是太丟臉了。
「我沒事,謝了。」我摸了摸她的臉蛋想讓她安心。
「奇怪了,我記得我明明把門鎖好了……」靜亞一臉不解,我才發現大門早已被敞開,接著我們兩個同時望向那出現在門外的那個人。
「嘿!哇靠!這裡是怎麼搞得?!你們怎麼了?」
阿東出現在我們面前,手上抱著一些糧食,我立刻衝過去掐住他的領子。
「為什麼沒把門鎖好!?」
「嘿!這門不能在外頭鎖!我以為這些傢伙不太會開門!我哪知道他們推了推就開了!我很抱歉嘛!」
「你是想害我們被殭屍吃掉嗎?!」
「對不起嘛!對不起嘛!反正你們都沒事啊!」
「如果下次出事了怎麼辦?!」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啦!你不要這麼生氣啦!」
我承認如果他後來變成一個殭屍,我會相當樂意把他的頭槌爛。
做個深呼吸後我放開了他,現在得好好的放鬆情緒避免我下一槌就是在他的臉上。
「唉呦!我跟你賠不是就是啦!你看!我找到了一些餅乾在附近!有洋芋片喔!」
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樣子,倒是很開心的把洋芋片遞給了靜亞,這讓我的怒意又些微的上升了一些。
「你看你看!還有巧克力豆!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吃這些對吧?」
看著阿東手上的巧克力豆,靜亞的心裡似乎有什麼被觸動了,她的右手碰上左上臂的手錶,垂著眼簾,最後她抬起頭:「現在不喜歡了,但還是謝謝你。」不過她還是收下了洋芋片,塞進背包裡。
對方像是在陪不是一樣,只是對象倒是錯了,大概是不敢面對我嚴肅的臉孔吧,
算了,至少他對靜亞很好。
「弄一弄出門吧,我還得找人。」
先不理會阿東,我整理了一下物資還有做簡易的清潔後我們又踏上了旅程。
接下來的三天我都覺得阿東在不斷的考驗著我的耐心,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傢伙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已經兩次不小心撞倒東西發出很大的聲音,讓我們飽吃了一頓殭屍攻擊,當我與靜亞正在與殭屍廝殺時他總是不知道跑哪去了,然後才又笑嘻嘻的回來,幸好這附近殭屍也大概一次襲擊大概也才一兩隻而已,這還不打緊,前天他弄丟了自己的糧食,害我的我與靜亞只好分給他一些,在途中請他去做點事情幫忙提物資又抱怨連連,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份,這幾乎快把我跟靜亞給搞瘋了。
當我們到大同高中附近時,我們赫然發現那邊已經遭遇到殭屍的襲擊,這讓我想起了阿元,心頭裡一股難受的感覺湧上心頭,忽然我們聽見一聲尖叫,有一個男人正在被殭屍給攻擊,我一眼就認出那個雨衣就是在便利商店裡攻擊我的男人,不同當時情況的附近有三隻殭屍,他看起來異常驚嚇。
「……」
我沉默了一會,原本想要棄之不顧,但是過去的一幕記憶忽然湧上我的腦海,接續著前幾天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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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要收留我,老大?」
「這個嘛-」
老大放下了手上的剪刀,欣賞著他的傑作,然後他轉身,刺眼的太陽光在他背後讓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一開始的你,是這麼樣的年輕、衝動、對於你的家人跟社會充滿憎恨……」他的聲音平穩、堅定。
「但是我很強大,周崇凱,無論你的痛恨多麼的銳利刺骨,你的魯莽就像是脫韁的野馬,我之所以可以包容你,那是因為我的強大,而你所做的傷害對我完全毫無影響,我期盼著有一天你會成長,現在的你也沒有辜負我。」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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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向前去幫助那位曾經攻擊我的老兄。
「凱哥。」靜亞拉住我的手臂,似乎很不理解。
「沒事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不是真的要去吧…」阿東嘴巴嚷著,被我瞪了一眼後不敢再說話。
我向前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立刻用垃圾袋套住了其中一個殭屍頭,先用力揮了下去,同時靜亞也衝了過去撲倒其中一個個殭屍往她的頭上用力刺了好幾刀,直到菜刀穿入頭蓋骨刺爛她的腦袋,對方的男人見狀只是嚇的跌坐在地沒有反擊,另一隻殭屍反應了過來撲向周崇凱,他用手臂擋住他的頸子,把他推了開,再用塑膠袋蓋住他的臉給他致命性的幾擊槌擊,直到那半死不活的三隻殭屍都不動了,周崇凱才起身擦擦血跡。
望著面前嚇壞的男人他選擇不語,將自己的水跟食物遞給男人,雨衣男愣了愣,立刻拿走了水大口大口的灌,也把食物往嘴裡塞,周崇凱只是坐在地上望著這一切,靜亞也過來坐下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的菜刀,順便做一些休息。
男人大口嚼著口糧,一邊嚼著一邊開始流淚然後大哭了出來,周崇凱只是靜靜的看著。
「對不起!……對不起!…………」
復仇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