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part3 end
翌日,周崇凱沒有注意到自己居然放鬆的不小心睡著了,當他醒來時只看見志豪已經醒來在一旁整理物品,而茈夏依然在他身邊沉沉的睡著,當志豪看見周崇凱醒來後對他露出個曖昧的微笑,讓周崇凱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睡著了。」
「沒關係,我們都知道你很累了,你做了不少事情。」
「我現在精神很好,隨時都可以出發。」
「……崇凱。」
「嗯。」
「我有一個女兒……」
在這之後志豪沉默了許久沒有開口,周崇凱也只是安靜的等待他繼續說,但這時候茈夏醒了過來,她睡眼惺忪的望著兩個沉默的男人。
「早安,茈夏,睡的好嗎?」志豪問著。
「嗯,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睡一覺。」
「那真是太好了。」
見到志豪刻意轉換了話題,周崇凱只是選擇尊重不再追問。
「茈夏,我跟志豪要出門一趟,找點物資,還有去搞定一些土匪,你們在家好好待著別亂跑,知道嗎?」
「嗯…不需要幫忙嗎?」
「我跟志豪兄會搞定這一切。」
「茈夏。」志豪忽然叫了茈夏的名字。
「嗯?」
「………不,沒什麼,在家的期間千萬別大意。」
志豪認真的口氣,周崇凱跟茈夏都可以感到些許異樣。「…好。」
望著志豪的眼神,周崇凱知道志豪隱瞞了一些什麼,但是他決定不繼續詢問,因為現在他們有更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當東西準備齊全後,交代女孩們把門鎖,我跟志豪一同出去收刮物資跟探查地行,我沒有讓阿東跟來,因為我們兩個都明白他太容易誤事,而且他也還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會醒,我們探查了一些地行,並且找了一些小東西做為陷阱。
當一切布局都已經妥當後,傍晚我們到了那理。
我們將所有的東西準備齊全,我們到了那個一開始我與靜亞遇到的奇怪圍牆那,周志帶上他的十字弓,我們到了一旁預備的樓頂準備等著好戲上演。
從高樓上可以看見圍牆理有一個用鐵皮與雜物架設起來的小小屋子,他們在路的頭尾架設圍牆,然後將基地設在理頭,我們還可以從樓頂就看到裡面有燈光透出,穿上沾了小陳殭屍血的雨衣後,我們丟了兩瓶用威士忌做成的燃燒彈直接砸向他們原本拿來保命的路障,含許多木頭的圍牆瞬間燒的崩裂,當裡頭的人還沒來的及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時我跟志豪又點燃了鞭炮丟了出去,直直的落入了小屋附近,那真的是一個相當巨大聲響,幾乎響徹雲霄,裡面的人開始察覺到大事不妙時他們已經陷入了火海理,而周圍的殭屍聽見如此的巨響,開始分奮身不顧的想要衝入圍牆,到處都是著了火的殭屍瞬間包圍了他們。
我跟志豪安靜的在樓頂上看著這一場盛大的營火晚會。
「這是對小陳最好的供品了。」
「是啊。」
火苗是多麼美麗,半隨著燃燒與燒焦味,還有那深沉痛苦的尖叫,沉重的天空都被這盛大的火焰給照亮。
路上有一個人開始狂奔,似乎是在那場大火僥倖逃脫的傢伙,志豪拿起十字弓射了一箭,將當精準的貫穿了對方的脖子。
「你用十字弓用的真好。」
「以前大學在社團玩過。」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痛苦的喘息,志豪給他的腦袋一箭讓他早早解脫。
「崇凱想玩玩看嗎?」
「好啊。」
他教了我基礎的知識後,看著又有另外一人為了逃命越過火焰,志豪便將十字弓遞給我。
我按下了發射,一箭命中頭。
「漂亮,你肯定有慧根。」
「僥倖的。」
「我有一種感覺,從一開始見到你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了,你不只是個小混混對吧?」
「我嗎?」
我跟志豪望著遠方的天空。
「我就只是一個小混混。」
「呵。」這個答案,似乎已經讓志豪滿意了,我們從袋子裡拿出了做火焰瓶用剩的威士忌,乾了杯。
我們一直長談到天亮,他告訴了我很多關於他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舒爽的與人進行一次對話的我,儘管那晚沒有睡,我卻感到無限的放鬆。
翌日一早,我們回到避難處,我跟志豪看見了驚人的景象,大門又敞開來了-
我跟志豪不約而同的衝了進去。
「茈夏!!恩祈!靜亞!」我大喊著狂奔到二樓,立刻打開了房門,女孩們還窩在同一間睡眼惺忪,似乎才剛因為我的大喊醒過來。
「你們沒事嗎?」
「怎、怎麼了?」茈夏有些不懂我的慌張。
另外兩個女孩只是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門是敞開的,妳們知道嗎?」看見她們沒事我才鬆了一口氣。
「阿東不見了。」
「……」我有非常不祥的遇感。
「你們趕快檢查一下糧食那些有沒有少,武器也是。」
「志豪?」
「對不起,崇凱,我心想著復仇沒有臨時提醒你,我也不太喜歡說同伴壞話,但是那傢伙會偷自己人的東西。」志豪的眼神凝重起來。
「別看他瘦瘦的,他食量可大了,他自己的糧食不夠就會像這樣在半夜偷東西去吃,然後再把門打開讓殭屍進來,恨不得我們被殭屍幹掉。」
「凱哥,我們沒少東西。」靜亞默默的道。
「……是嗎?都確定了?」
「嗯。」
「……」
「周崇凱,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志豪神情凝重的望著我。
「……阿東提到,以前某個跟我打交道的人,可能在基隆藏了走私船……」
「你不是真的要去吧?北部的殭屍可是跟山一樣多。」
周崇凱看著女孩們,她們只是不發一語的看著周崇凱。
「你們留下來,我去找走私船,如果我找到了還可以用的船,要回來就不是難事。」
「你要一個人去?你瘋了嗎?」
「一開始我也是一個人一直走到這,我也有信心一個人去台北,如果那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多遠我都會去。」
「我要去。」靜亞開口了,但是我只是盯著她。
「靜亞,這次不行了,留在這理。」
「我也要去。」茈夏看著我很堅持的說著。
「茈夏,連你都……」
「如果小夏要去,我也要去。」恩祈接著答覆。「如果真的這麼危險的話…人多一點比較好吧?」
「我跟小陳再收刮物資的時候,藏了一台車。」志豪緩緩的道。「裡面的油剩下的不多,但是總比走路安全。」
「你們……」
「你總是把事情都自己扛下來,凱哥。」
茈夏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牽起了我的手,她的手只是這麼的溫暖,牽起我沾滿腐臭血腥的手,眼神看起來有些心疼,也有些不諒解。
「我明白了。」
我閉上雙眼,對於他們的堅持我不再做抵抗,女孩們開始動身打包所有物資,這時我與志豪脫下雨衣先做一點休息,等志豪換上新的雨衣後我先與志豪去查看發現車子的地方,是一輛旅行車停在車庫理,確認一切都正常後志豪把鑰匙遞給我。
「崇凱,我建議你趁還沒天黑前趕快離開吧。」
「……」
「你還在想阿東的事情對吧?」
「…………」
阿東,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其實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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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凱哥。」 當我離開老大的房間時,我看見阿東縮在走道的一旁,他全身發抖,那害怕的雙眼連直視我的勇氣都沒有。
「老、老大有說些什麼嗎?」
我看著他,然後移開了眼神,我對他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他沒說什麼。」
「真的嗎?老大沒有要殺了我吧?或是要我離開幫派?」
他激動的到我腳邊握住我的腳,我想他自己也知道他惹了大禍,當時的我只是不耐煩的把他踹開。
「沒有,但是如果你在這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的心頭還在因剛剛的暗殺任務,把風的阿東卻把我放生的事情而無法停止的憤怒。
「對不起!對不起!凱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太害怕了!那麼多的血……我,我沒辦法。」
阿東痛哭了起來,我強烈的感受到他是真的感到很傷心、也很自責自己,但是卻無法克服自己的膽小。
「凱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
他跪倒在我的腳邊,只剩下他不斷的道歉與啜泣回響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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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他吧,崇凱,你現在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你還有一群女孩們需要保護,你真的不能在讓其他人扯你的後腿,他一點都不值得你這麼做。」
「你希望我拋棄阿東嗎?」
「很遺憾,是的。」
「……志豪,聽著,你必須明白一件事情,我不會放棄阿東,如同我不會放棄你,阿東沒有偷我的東西,我相信他真的只是忘記關門,我會等他回來把事情問個清楚,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志豪微微的沉下眼,深深的思索。「崇凱……你真的是一個……大好人呢。」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領先離開了車庫回到了我們暫時的住所。
「阿東呢?還沒回來嗎?」我問著,女孩們只是面面相覷。
「凱哥,你想帶著阿東去台北嗎?」靜亞問著,她只是擦拭她的刀子。
「…………」
我沒有回話,我只是覺得累透了,我躺在沙發上幾乎就快要合上眼。
「如果阿東回來了,叫我。」
阿東沒有回來,即使已經到了隔天早上,我們心裡都有底那個傢伙大概不會回來了,我們默默的拿著行李到了旅車那,我先將旅車開出了車庫讓女孩們可以把東西放在後車廂,然後我下了車確定一切都已經準備好。
「崇凱,我想我不能跟你去了。」
「?」
志豪忽然這麼跟我說,我只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他看著女孩們後把我拉到了一旁。
「對不起,到這個時候才忽然跟你說。」
「為什麼?」
「我有一個女兒,小陳有一個女兒跟一個兒子,當我看見你帶著的那些女孩們時,我總是想起她如果是這個年紀會是什麼樣子……」他深深嘆息著。「當時我跟小陳抵達避難所時,我們幾乎已經對家人不抱希望……但是崇凱,你告訴我……」
「凱哥,志豪哥哥,我們準備好走了。」 女孩們在呼喊我們,她們都已經上了車就定位。
他望著那些女孩們,溫柔的揮了揮手,然後用著雙眼堅定的看著我。
「"除非你看見了屍體,不然你相信那些人還活著。"」
我沉默,然後點了點頭。
「我想去找我女兒,跟小陳的兩個孩子。」
「讓我們跟你去找。」
這時忽然在遠處我們聽到一個聲音。
「喂!」
那令人熟悉的衣服與身影,從相當遠的地方走來。
是阿東!
我原本想向前去迎接,但是志豪立刻用力握住我的手臂將我拖移到車旁,打開車門把我塞進駕駛座。
「周崇凱!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要帶著女孩們找到船然後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一手用力的按住我的肩膀,嚴肅的看著我。
「走!!現在!立刻!」
「什麼?!」
「周崇凱,聽清楚了!你是一個好人,即使我給你了這麼多麻煩,阿東也這樣陷害你跟扯你後腿,你確連我們這種爛人都不願意拋下!這些事情就讓我畫下休止符吧!」
「你他媽的到底再說些什麼?]
他立刻關上了車門,然後頭也不回的往阿東身邊跑去。
「鄭志豪!!!!」
碰咚!
鮮血灑落在地上,與志豪的雨衣身上,就像鮮紅的花瓣。
而揮灑這鮮紅之血的人已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志豪回過頭來對笑了笑,那份震撼與他的笑容被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中。
那是一個多麼溫柔、多麼善良的微笑。
彷彿就像是在告訴著我、不允許著我有任何憐憫。
我發動了車子踩下了油門一去不回。
「崇凱哥……」
茈夏在一旁擔心的看著我,我只是不語並且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眼淚早就已經模糊了所有視線,記憶又飄入了我的腦中。
「崇凱哥,阿東他……」
恩祈想告訴我些什麼,靜亞只是默默的按了一下祈恩的手臂,祈恩望著靜亞,靜亞只是搖搖頭,接下來祈恩也陷入一片沉默,車子在路上瘋狂的奔馳,就像是我已經脫軌無法控制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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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我低下頭來。
「老大…如果,今天的我…沒有成為你期望中的那個人,你會怎麼做?」
「……」
老大沉默了一會,然後走了過來,他用那粗糙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我的下巴。
「……崇凱,你只要知道你沒有讓我失望,在今後也你不會讓我失望,知道嗎?」
他的雙眼是這樣冰冷,殘酷,卻又溫柔。
「你不會想知道,那些人的下場。」
「……我明白了,老大。」
我閉上雙眼,彷彿同意了老大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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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仍然不夠強大,所以我才無法保護阿東,就像老大一樣將自己的手下利用完後隨之丟棄。
踩下油門的我背叛了阿東。
其實,我也是個背叛者。
老大,你一定也早就明白這一點吧?
背叛者 END